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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回 風雨歸途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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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驚蛇,還是像小神女說的辦法好。

金幫主說:“神女俠太客氣了!也說得太好了!事情也應該這樣處理才是。這樣吧!有沒有人混入了我們總堂來,我們首先不去懷疑,當它沒有,像平日一樣,在座的人更不可向外說出去,大家只在暗中註意和觀察好了。明查暗訪之事,交給副幫主和司徒長老去辦,首先調查千手俠丐之死的真相。總之,我們千萬不要沒任何根據去胡亂懷疑別人,不去相信我的弟兄。各位長老,這樣辦怎樣?”

在座的人都一齊叫好。隨後小神女又和他們談論了一些江湖上的人和事,飲罷酒,用過飯後,便告辭而去,悄然回到了陸府,同時也向陸小郎夫婦告辭,連夜離開了巴陵。

小神女感到丐幫這麽興師動眾,隆重接待自己,很快就會為巴陵一帶的武林人士知道,所以還是連夜離開巴陵為好。小神女對這樣與武林人士和當地豪傑應酬實在不勝其煩,她更不想人們將自己當成神仙。婉兒和小怪物也有這樣的感受,巴不得早點離開君山,離開巴陵。

在路上,婉兒說:“三姐姐,看來丐幫中人,沒一個疑心千手俠丐是東廠的人。”

小神女說:“就是我,也對這事也半信半疑,不知老人的話,不可全信。”

“可是,杜鵑幹嗎要幹掉千手俠丐的?”

小怪物說:“要不,就不是杜鵑所為,而是那不男不女不妖的百變星君所幹,手法與成都丐幫堂口的血案一樣。君山之中,有東廠的臥底。”

“小兄弟,千手俠丐的確是杜鵑所幹,我不但觀察過現場,也看了死者身上的劍傷,那的確是千幻劍法,非他人所為。”

“要是千手俠丐不是東廠的臥底,他的死,的確是一個謎了。”

“這就是我們為什麽不辭辛苦,千裏迢迢追蹤杜鵑的原因。”

小怪物說:“可惜我當時不在場,要不,我就敢肯定殺人者是不是杜鵑。”

婉兒問:“那我三姐姐的話,你也不相信了?”

“不不!我不是這個意思,不過,我這個鼻子,比三姐的觀察來得更加準確。”

“哎!你別說你的鼻子了。還不是一樣弄錯。”

“我幾時弄錯了?”

“你將書呆子當成了杜鵑,那不是弄錯了嗎?”

“哎!你別說這個書呆子!說起來我就惱火!”

小神女他們經過長沙來到了湘潭,小怪物一下嗅出了不知是杜鵑還是書呆子的氣味。婉兒看見他進城不久,就東聞聞西嗅嗅的,問:“你嗅到什麽了?”

“杜鵑!”

婉兒一怔:“杜鵑?不會是書呆子吧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你怎會不知道?”

“誰叫他們的氣味相同。”

小神女問:“你有沒有嗅到棋兒的氣味了?”

“我再嗅一下。”

小怪物嗅了一陣後說:“有!”

小神女說:“那說明是書呆子,而不是杜鵑。”

婉兒說:“是嘛。有棋兒,就不是杜鵑,這不是很容易分清楚嗎?你怎會不知道的。”

小神女問:“你再嗅一下,他還在不在城裏?”

小怪物循著氣味追蹤,一查出了西城門,小怪物說:“他只路過這裏,往西面去了。”

“好!那我們追蹤下去。”

小神女他們從湘潭追到湘鄉,又從湘鄉追蹤到一處小鎮永豐。永豐雖然是一個小鎮,卻是巡檢司的所在地,同時它也是衡山七十二峰中的一峰北麓之下,更是寶雞府和長沙府來往的一條交通要道,鎮上有一隊官兵駐守。

小怪物一出了小鎮後不久,便聞不到書呆子身上留下來的氣味了,不由停下腳步,四周嗅嗅,婉兒困惑地問:“你怎樣了?不會又將他聞丟了吧?”

“奇怪!怎麽這裏沒有他的氣味了?”

“不會吧?三姐姐說,這這條道路可是去他家鄉的一條必經之路。只要他是回家,絕不會走別的道路。”

“說不定這個書呆子到了這裏,一下又發起神經來,跑去衡山游山玩水了。”

“那你快嗅呀,看他是不是朝衡山方向去了。”

“那我轉回小鎮上嗅嗅看。”

小怪物返回永豐小鎮,又嗅出了書呆子的氣味,他細心地沿著這一股氣味嗅下去,嗅來嗅去,竟然嗅到巡檢司的衙門前,小怪物一時忘情,幾乎要走進衙門,給四個守門的兵丁攔住了,喝問:“小子,你想幹什麽?官府衙門重地,你也敢闖,不要命了?”

小怪物擡頭一看,才知道自己到了什麽衙門前,連忙賠笑說:“對不起!對不起!我因為自己不小心,丟失了一件東西,昏頭昏腦的四處尋找,自己也不知道跑到這裏來了。”

一個兵丁揮手道:“滾開。”

“是是!我滾開!”

小怪物要是這麽走開,本來一點事也沒有,可是他生性好戲弄人,真的在地上滾起來了,四個守門的兵丁見了一時愕然,這鄉下小子怎麽真的在地上滾起來了?不會這小子腦子裏有毛病吧?同時也感到好笑。當小怪物滾開後,跳起來要走時,一個面上有刀疤的兵丁突然喝道:“小子!停下來!”

小怪物停下轉身問:“你不是要我滾開嗎?怎麽又要我停下來了?”

刀疤兵丁走過來,朝小怪物上下打量:“你是不是吃飽撐著了,跑來這尋開心?”

“沒有呀!我怎麽撐著了?我還沒有吃飯哩!我更不是來這裏尋開心的呀!我丟失不見了的東西,也不叫開心,叫酸溜溜。”

“什麽?酸溜溜?”

“對對!就是酸溜溜,你們見到他了?”

“酸溜溜是什麽東西?”

“是一個人,有鼻子眼睛的人。”

刀疤兵丁轉身對其他三個兵丁說:“你們過來,將這個小子拿下來!”看來這個刀疤臉,是一個小頭目似的人物。

小怪物笑嘻嘻問:“你們拿我幹嗎?不會帶我去尋開心吧?”

在遠處的小神女看見了,對婉兒說:“丫頭,你快過去,不然,小怪物就會添麻煩惹是生非了。”

“三姐姐,這麽四個家夥,能捉到他嗎?”

“丫頭!不是捉不捉得到的事,而是惹麻煩的事,會惹官非。”

“我去還不是一樣嗎?”

“你可以說小怪物是個瘋子,不懂事,說你就是他要尋找的人,請四位軍爺原諒。”

“那我不成了酸溜溜嗎?”

“哎!你這丫頭,怎麽這般的死板,你快去吧!”

“好吧!三姐姐,我去。”

婉兒奔過去了,正好是三個兵丁想抓小怪物,婉兒說:“哥!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。叫我到處找你呵。”

刀疤臉問婉兒:“這個小子是你什麽人?”

“他是我哥呀!是一個瘋瘋癲癲的哥,什麽也不懂,有時別人叫他做什麽,他就做什麽。”

“他是個瘋子?”

“是呀。軍爺你要是不相信,叫他裝狗叫叫他也會裝狗汪汪地叫起來!”

“好!那叫他裝狗叫。”

“哥!有人叫你裝狗叫呀!”

小怪物果然裝狗叫了,還對著四個兵丁汪汪地吠了起來。一個兵丁對刀疤臉說:“看來這小子的確是個瘋子,怪不得叫他滾,他就滾,叫他停,他就停。”

又一個兵丁說:“這樣的人拿下他白費米糧!要是丁爺知道了,不怪我們麽?”

刀疤臉看了看婉兒,又看了看一臉嘻嘻笑的小怪物,揮手說:“你們快走!”

婉兒說:“我多謝四位軍爺了。”她拉了拉小怪物,“哥!我們走吧!”

小怪物問:“不用我再裝狗叫了?”

“別裝了。你以為你叫得好聽嗎?難聽死了,你裝貓叫吧!”

小怪物果然又裝起貓叫起來,“喵喵”的給婉兒拉走了!除了刀疤臉沒笑外,其他三個兵丁都笑得前仰後合,想不到世上竟然有這麽一種瘋子。

按小怪物的本意,要好好戲弄這四個兵丁一番的,也不會這麽乖乖地跟婉兒走,主要是小神女在遠處用密音入耳之功對他說:“小兄弟,你別再胡鬧了,這是官府衙門之地,你少給我招惹麻煩,不然,我和婉兒可不理你,讓你去鬧。”這樣,小怪物才不胡鬧,乖乖地跟隨婉兒離開。

明朝在各處的巡檢司,巡檢和副巡檢,只是從九品,比縣衙門內一個主簿的官階還小,幾乎是不入流。但它是官小而權大,掌管著一隊兵丁,坐鎮一方,儼然是一處小小的土皇帝,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,所以在各處設立巡檢司,主要是為了防範廣西、雲南等地的少數民族作亂,便在各府州縣等關津要害之處,設立巡檢司,主要的職責是緝捕盜賊,盤詰奸偽,有生殺大權,可以隨便將人抓起來幹掉,就是上面有人來追究,巡檢也可以說是因死者反抗、行兇,不得已而殺掉,或者殺一儆百,以儆效尤,威懾其他匪徒,就是當地的縣官也管不了。以後,明朝便在全國各處關津要害之處,都設立這種巡檢司。後來這些巡檢司,更成為東廠鎮壓各地百姓的手中工具,能當上巡檢的人,與東廠內的人,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,不然就當不了這樣的小土皇帝。

永豐小鎮、地屬長沙府湘鄉縣,但卻是三府幾縣之間的來往關津要道。小怪物什麽地方不鬧,卻在這麽一個小土皇帝衙門胡鬧,小神女要是不制止,說不定會鬧出大亂子來。正所謂貧不與富鬥,富不與官爭。就是武林中人,沒有必要,也不與官府中的人打交道,能避開就避開,以免發生不必要的麻煩,何況還是這麽一個有生死大權的巡檢司衙門。

婉兒拉著小怪物轉了一條街,出了鎮外,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。當然,小怪物不在學貓叫了。小神女見到他時,笑著問:“你還能學什麽叫?”

小怪物說:“都是四妹說我是一個瘋子,叫我裝狗裝貓叫,我能不叫嗎?”

婉兒笑道:“好呀!那你現在學牛叫吧。”

“你不會真的將我當成一個瘋子了?”

小神女問:“小兄弟,我叫你尋找書呆子,怎麽尋到官府衙門去了?”

“我正是尋找這個酸溜溜的書呆子,才找到那裏。”

婉兒說:“書呆子會跑去那裏嗎?你不會是嗅不到,故意跑去那裏胡鬧吧?”

“哎!你以為我真的吃飽飯沒事幹,跑去那裏胡鬧。誰知道這個書呆子,跑去衙門幹什麽了?初時,我還以為那裏是有錢人家的大戶哩。誰知道是個衙門。”

小神女問:“你敢肯定書呆子去了那裏?”

“我敢肯定,書呆子留下的氣味,不會超過三天。”

“看來書呆子不知又碰上了什麽麻煩,給巡檢司的人抓去了。”

婉兒一怔:“三姐姐,不會吧?這個書呆子一向膽小怕事,不招惹是非,不與人爭,怎會給巡檢司的人抓去了?”

小怪物說:“這很難說,說不定這個書呆子一下又發了神經,像在重慶一樣,在大街上胡言亂語,巡檢司的人當他是一個不安分的書呆子,將他抓起來了!要不,他跑去衙門幹什麽?不會去拜親訪友吧?”

婉兒說:“這可說不定,說不定在巡檢司裏,有他的一門親戚朋友哩。”

“書呆子呆頭呆腦的,會與官府中的人來往嗎?”

“怎麽不會?在新寧縣,他就與縣衙門的邵捕頭交情不錯。”

小神女說:“丫頭,書呆子不是與邵捕頭有什麽來往和交情,只是破財擋災,搞好關系而已,因為他家在新寧,不得不這樣,以書呆子的為人,不會與官府有什麽來往,更談不上什麽交情。”

“三姐姐,那他怎麽跑去巡檢司了?”

“極有可能,他又惹上了什麽官非,給巡檢司的人抓去了。”

“三姐姐,那我們怎麽辦?”

“看來,我們只好在這小鎮上住一夜,夜探巡檢司,看看書呆子惹上了什麽麻煩。同時向當地百姓打聽,這是什麽回事。”

於是,小神女他們就在小鎮的一間客棧住下。誰知小神女他們剛一住下,一個神色慌張的漢子一頭沖了進來,婉兒揚了揚眉問:“你想幹什麽?”

這個漢子一下跪了下來,向她們叩頭說:“兩位小姐千萬別大聲叫嚷,小人遭官府追捕,要是給他們捉到了,小人就沒命了。求兩位小姐暫且讓小人在房間躲藏,如能躲過此難,小人來生變牛變馬,也要報答兩位小姐救命大恩。”

婉兒一聽,一時間沒了主意。別說小神女和婉兒是俠義道上的人物,就算不是,一般有同情心的人,也不能見死不救。

婉兒問:“你犯了什麽罪,官府要捉你?”

“小人是一時失言,罵了巡檢大人殘暴不仁。不知怎樣,一下傳到了他的耳中,便派人來抓小人,小人慌忙爬墻從家中逃了出來,便閃身來到了這裏。望兩位小姐搭救。”

在對面房間住的小怪物聽到響動,走了過來一問,原來這個漢子是逃避官兵的追捕而跑進小神女的房間了。也在這時,客棧大門湧進來四五個兇惡的士兵,喝問店主和店小二,有沒有一個小販似的漢子闖了來?店主和房小二一時驚慌,說小店人來人往的,一時沒有註意,但住店的客人中,沒有這麽一個小販。為首伍長指定一個士兵守著大門,便喝令其他士兵在客棧大肆搜查。

這個漢子更是求小神女相救了,小怪物說:“那你快到我房間床底躲躲,千萬別出聲,一切有我應付。”

“是是!”

這條漢子隨小怪物到對面房間躲起來。轉眼之間,搜查的士兵來了,在這一條走廊上兩旁的房間,逐間一一搜索,不知是這條漢子躲藏得十分隱蔽,還是搜索的士兵粗心大意,折騰了一陣,便轉到其他房間去搜索了。他們幾乎將整間客棧鬧得天翻地覆,沒搜出人,又轉到街上去搜查其他的店鋪和一些住戶了。

小神女心裏感到這事有點蹊蹺,這個小販不過是罵了巡檢大人兩句,便大肆興師動眾的在全鎮搜查,顯然這個小販不是一般的人物,巡檢才這麽的看重,當成要犯來處理。事情真的如小販所說,那這個巡檢大人真的是一個小土皇帝了。容不得有人對他有半點不敬的說話,難道書呆子也因為這樣亂說話,給巡檢司的人抓了去?

入夜,搜捕的風浪已過,全鎮恢覆了平靜,這個躲藏的漢子從床底下爬出來,對小怪物又是叩頭,又是拜謝,便想趁夜幕離開客棧。

小怪物問:“你這麽出去,不怕再次碰上了官兵抓走了你?”

這漢子說:“不不!這客棧中人多口雜,小人不想連累了少爺,還是趁天黑出去的好。”

“你出去後又去哪裏?”

“小人只有遠遠逃離這個鎮子,到別處去安身立命了。”

小怪物點點頭:“你說的也是,我這裏有十兩銀子,你帶上遠走高飛吧。”

這漢子更是感激不已,趁入夜掌燈時分,混出了客棧,消失在外面的夜幕中。

由於搜查士兵在客棧中大肆搜索,鬧得客人們個個不安,客棧中的廚房也給翻亂了,直到掌燈,客人們才有飯吃,有的在客棧的大廳上吃,有的叫店小二將酒菜送入房間,小神女他們自然叫店小二將飯菜送入房間了。

店小二將飯菜送來時,小神女問:“小二哥,這鎮上的士兵,是不是經常這樣的大肆搜查?”

店小二說:“雖然不經常,但起碼一個月中有一次。”

小怪物問:“要是這樣,那來往的客人還敢在鎮子上投宿嗎?”

“少爺說的是,附近一帶州縣來往的客人,的確不敢來這裏投宿住店,只有遠道的客人,才在這裏投宿住店,所以小鎮的生意,比其他地方清淡多了。沒有必要,不敢走這條路。”

“小二哥!不會年年是這樣吧?”

“自從來了這位姓丁的巡檢大人後,兩年多來,都是這樣,以往卻沒有這樣。”店小二說到這裏,朝門外的走廊上看了看,壓低了聲音說:“兩位小姐和少爺,你們吃過飯後,最好馬上就離開這裏,找一處沒人註意的地方住,或者連夜離開這小鎮。”

小怪物愕然:“為什麽?”

“少爺!你太好心了,不該去救了那一個人。”

“哦!?我救錯了他?”

“的確救錯了他,那人根本不是什麽小販和當地人。”

“那他是什麽人?是一個殺人放火的大盜、官府通緝的要犯?”

“也不是。”

小神女三人都愕然起來:“那他是什麽人?”

“小人不敢說,你們還是快離開這裏的好,不然,三更半夜,就會有大禍來臨了。小人見三位這麽好心,才這麽說。”

這時走廊上有人經過,店小二揚聲問:“兩位小姐和少爺,要是沒別的吩咐,小人要去伺候別的客官了。”

小怪物會意說:“你去吧!我們沒別的吩咐了。”

店小二走了後,婉兒將房門關了,問:“三姐姐,這是怎麽回事?”

小怪物說:“不會我們救的是一個大盜,今夜來洗劫我們?”

小神女說:“就算那漢子是大盜,官兵這麽搜查,他也不敢今夜來洗劫我們,只有等我們離開了小鎮,才會向我們下手。”

婉兒說:“三姐姐,那店小二幹嗎叫我們今夜裏離開的?”

小怪物說:“不會是這個店小二和那個漢子是一路的人,故意嚇我們走,好讓這條漢子在外面向我們下手?”

小神女想了一下說:“店小二不會跟那條漢子是一路的人,不然,店小二就不會跟我們說他不是什麽好人了。也沒有必要這麽說或勸我們連夜離開,他們完全可以不動聲色,或者在三更半夜向我們下手,或者等我們明天上路,在小鎮的郊外無人處伏擊我們。”

小怪物說:“是呀!那他幹嗎勸我們連夜離開的?”

小神女說:“這個我也不知道。”

婉兒問:“三姐姐,我們離不離開?”

小怪物說:“我才不離開,我想看看,今夜有什麽大禍來臨。我小怪物有十來天沒有好好的施展手腳了。”

小神女說:“雖然這樣,但今夜裏,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。”

婉兒問:“三姐姐,那我們不走了?”

“丫頭,你不會這般膽小要連夜離開吧?”

“我才不膽小哩!三姐姐說怎麽辦,我就怎麽辦。”

“好!那留下來,但是,你別睡死了,要不,發生了什麽大事你也不知道。”

“三姐姐,我今夜裏不睡。我也想看看有什麽大禍來臨。”

“丫頭,你睡可以,但醒睡一點就可以了。別像往夜,一覺睡到大天光,別人將你賣了也不知道。”

“哎!因為三姐姐在,我才這麽放心睡的。要是有事,一有動靜我就會醒過來。”婉兒說到這裏,一下想起來,“三姐姐,那今夜裏,我們還去不去夜探巡檢司?”

“要是過了三更沒事,在四更天,我們再去不遲。”

“有事哩?”

“那只好推遲一夜了。”

初更過後,二更又響起了,眼見三更快要到來,客棧內外,一片寂靜,婉兒說:“三姐姐,看來店小二是在嚇唬我們,沒什麽事的。這個店小二是何居心,幹嗎嚇唬人的,這對他有什麽好處?”

小神女說:“不!丫頭,真的有事來了,大街上有不少人的腳步聲,真的是朝這客棧而跑來。”

婉兒一聽,真的有不少的腳步聲,驚訝地說:“這夥賊人真的大膽呀。竟敢在巡檢司所在的地方,明火搶劫。”

“丫頭,來的不是賊人。”

“哦!?不是賊人是什麽人了?”

“是官兵!”

“什麽?是官兵?”婉兒更是愕然,“官兵跑來幹嗎?難道他們認為他們要捉拿的那個小販,仍在客棧裏嗎?”

“丫頭,看來店小二沒有說錯,勸我們連夜離開是出於好心,官兵極有可能是來抓我們。”

婉兒糊塗了:“怎會這樣的?三姐姐,那我們走不走?”

“等他們進了客棧時再說。”

“那也好!三姐姐,我實在不明白,我們沒犯法,官兵來抓我們幹嗎?不會是官兵在白天搜查中,在客棧裏發現了一些可疑的人物,當時故意不抓人,放長線鉤大魚,半夜三更才來捉人了。”

“丫頭!你別傻乎乎的了。要是這樣,店小二就不會說我們今夜裏有危險了。這明顯是為我們而來!丫頭,準備,官府要是來拍我們的房門,我們就悄然從窗口上瓦面伏著。”

“好的!不知小怪物察覺了沒有?我要不要過去告訴他?”

“放心,這個小怪物早已醒了,他的江湖經驗比你豐富。”

在小神女和婉兒說話中,官兵們一下將客棧包圍了起來,同時拍門,店小二將店門打開,七八個手持利刀的士兵一哄而入,一言不發,真的是直奔小神女和小怪物所住的房間而來。當官兵在拍他們的房門時,小神女和婉兒早已帶上行囊,悄然從窗口躍到瓦面上去了。小怪物卻一反常態,不跑也不躲,大大方方的將房門打開,神態好像剛從床上爬起來一樣,睡眼惺忪地問:“你們想幹什麽?白天你們不是有人來搜過了嗎?怎麽半夜三更的又跑來搜?叫人還能睡嗎?”

一個伍長似的軍爺一揮手,喝著士兵:“先將這小子抓起來。”

小怪物連忙擺手說:“你們幹嗎無緣無故地抓我?你們是不是認錯了人了?我可是第一天來這裏投宿住店,沒犯什麽法呵。”

伍長說:“小子,你還敢說你沒犯法?今天你收藏、掩護我們要捉拿的人,這是不是犯法了?”

小怪物故作茫然:“什麽?我幾時收藏、掩護軍爺們要捉的人了?你們不是說那個跑到我房間躲藏的小販吧?”

“不錯!正是這個逃犯。”

“不對吧!他怎麽是逃犯了?他可沒有穿上囚衣呀,是逃犯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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